、一条鱼干,老子就敲碎你们的骨头。”
为首的税吏尽管同样视渔民船户为草芥,依旧对他这种动辄恐吓的做派感到不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觉脸上无光,开口训斥道:
“薛大,收起你那副渔霸的做派。
你既然投入到我家老爷门下,代表的便是老爷的脸面,坏了朝廷大事,谁也饶你不得。”
又扭过头去朝着一帮渔民口气森然道:
“我们都水司奉旨收税,一个铜板都少不得,你们难道想要欺君造反不成?”
没有疾言厉色,威慑力却比那莽汉强的太多,一群渔民再也不敢多说,如丧考妣退到一边。
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在人间只要不改朝换代,什么职官都比不上社稷主。
那薛大也一改面对渔民时的凶神恶煞,满脸堆笑,对着税吏点头哈腰:
“是是是,今日才开始上工小的还不适应,以后小的一定注意。”
这人还真是个渔霸,不知道怎么披上号衣,混进了都水司。
这时,王澄却意外听到了身后张家兄弟发出一阵咬牙切齿的“咯吱”声:
“薛大!这个杂碎竟然跟着都水司一起回来了?”
疑惑回头,低声问道:
“怎么了,你们认识这个渔霸?”
张武看了看周围数量众多的税丁,满腔悲愤地压低了嗓音:
“何止是认识,要不是这个杂碎、叛徒,我爹根本就不会英年早逝...”
弟弟张文组织语言的能力更强,连忙跟王澄说明了情况。
原来这个渔霸薛大也是疍民船户出身,却早早就加入了岸上的帮会,利用自己熟悉疍民的优势当起了渔霸,反过来欺压曾经的同族。
疍民虽以船为家,但从海中所获取的物资,并不能完全满足日常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