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发现王澄在听到黄远洲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怀念。
很快渔船就完全突破了那一层虚幻的蜃气,让王澄亲眼看到了月港真正的样子,不禁由衷赞叹:
“真是繁华啊!”
港道一水中堑,环绕如同偃月,月港之名名副其实。
锚地中停着的巨舶海舟足有数百艘,来来往往,乘风挂帆,遮天蔽日。
其中既有大昭沿海常见的硬帆福船,也有色目人、弗朗机人特有的软帆克拉克船、盖伦船。
黄肤、白肤、棕肤、黑肤...各类人种应有尽有。
耳畔不同语言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起碇升帆!”
“hacerse a la mar!”
“?????????????...”
繁荣程度胜过大昭、东海、南洋诸国任何一座港口城市,“世界贸易中心”的名号当之无愧。
这里位置偏僻,民风彪悍,作为卫所被废弃后,皇权不下乡的官府始终都没能再次将触手伸进这里。
距离最近的府城芗州城也超过40里,周围没有任何一个县治。
在巨大的利益推动下,百姓自发聚集,月港足有居民数万家,商贾云集,店肆星列,商业繁盛。
而实际管理者一直都是朝廷口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海寇”。
芗州城的府志中,各级官吏都清楚记录了大昭王朝不得不面对的尴尬一幕:
“海寇在民间威望大著,人共奔走之。或馈时鲜,或馈酒米,或献子女。”
“诸城歇客之家,明知海寇,贪其厚利,任其堆货,且为之打点护送。”
“海寇入城郭无剥床之灾,出海洋有同舟之济。三尺童子,亦视海寇如衣食父母,视军门如世代仇雠...”
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