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四包,拢共卖1文铜钱。
陆北顾拿笔筒似的木头牙缸从水井里打了点凉水,牙刷放进去搅一搅,然后打开牙粉包,蘸了一下就送进嘴里开始刷牙。
在拔牙能死人的年代,刷牙毫无疑问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每日仪式。
“陆兄起这么早?”
有个背着笈囊的士子走进了学舍的院落。
陆北顾定睛一看,正是当日在河畔为他呼救的两人之一,合江本地人张晟。
“张兄。”陆北顾赶忙漱了漱口,“想着早点起来借着晨光晨读来着,过几天要旬测了,多复习复习帖经。”
“晨读?”
虽然第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但张晟还是靠着猜测字面意思明白了过来。
“陆兄倒是勤奋,可以带我一起吗?”
“乐意之至。”
陆北顾把牙具放回学舍,拿了县学发的《论语》出来。
光对着墨义下工夫也不行,毕竟考试还考帖经、诗赋呢,尤其是过几天的旬测,考的就是帖经和墨义两门。
而相对于需要理解且演变历史长、诸学派说法繁杂的《春秋》《礼记》来说,帖经所考的《论语》,那就真的是靠背就行了。
不过他也不是要去死记硬背。
一方面,陆北顾有自己的记忆方法能迅速记住内容,另一方面,《论语》的本质是语录,所以不能当哑巴,得读出来,而非在心里默背。
而这,也是他选择晨读这种方式的原因。
陆北顾与张晟站在学舍院落外,各自捧着《论语》诵读,清晨的露水沾湿了他们的衣角,但两人浑然不觉。
“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
陆北顾低声诵读着,手指在四川最常见的竹纸所制作的书页上轻轻滑动。
“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