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柴司想了想,往后退出去。
居民终于失去耐心,猛然又一挥胳膊,将整个挡风玻璃都鞭成了银雨一般的碎片——要不是柴司见机不妙,走得早,恐怕要被爆发的无数碎玻璃破相了。
柴司冷笑一声,绕过suv,看着居民重新爬下车子。
它找准了韩六月离去的方向,慢慢弯下腰去,将两手按在地上,一腿微曲,一腿后退。
只要不看它后背上的司机尸体,这居然就是一个运动员起跑时的标准预备姿势。
柴司踱步走到它身边,也准备好了。
“跑啊,”他在雨里裂开一个笑,“还等信号枪吗?”
仿佛听见了似的,下一秒,居民拔腿就跑。
雨夜下,t字杆紧贴着地面,划出了一道半弧形——这一击,柴司腰背旋拧,爆发出的力量仿佛要刮裂大地。
它切破居民皮肤,摧枯拉朽一般,吃进一层层小腿骨深处。
居民大概也没想到,这一步刚迈出去,自己的小腿先断了,顿时再也保持不住平衡,重重地砸上了马路。
柴司立刻向后一个翻滚,恰好避过居民同一时间朝他甩出来的长长胳膊——在雨夜天幕之下,居民胳膊从他眼前划开一片扇形虚影,每一根扇骨,都是一条形态各异的手臂。
“噢,原来看得见我,”他翻身跃起,急退几步,喘息着笑了。“刚才你一心惦记着大脑,所以不愿意理会我?”
幸好他不必听见居民令人作呕的声音——眼前这一个无头居民,显然又急又恼又烦躁,半趴半跪在马路上,居然发起了脾气,开始拼命捶打起地面了。
柴司几乎能想象出它的尖叫。
“怪你自己为什么非要进来吧。”他低声说,“只要滚回巢穴,你还可以继续当你的害虫。人世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一两句话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