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砸进居民大脑中。
即使隔着外衣,触感依然黏滑稠腻,仿佛一拳砸进了谁的脂肪肝里。
铁门都能砸弯的一拳,却只是叫顶着居民大脑的司机踉跄退出去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我及时开车把这个玩意撞倒,哦,它爬起来了,嗨,你好。”
韩六月朝居民摆了摆手,才继续一边倒车一边喊道:“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早就已经倒大霉了,你哪能自保了?柴司哥,你不要搞得好像电影里那种自我牺牲、主动殿后的角色一样,没人需要你殿后,我可求你了,柴司祖宗,你快点上车吧!”
韩六月怎么一遇见危机,话变多了?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殿后,”
柴司说话间,再次赶上去,来到大脑居民身边,忍着恶心仔细看了看——却看不出大脑是怎么与身体连接起来的。“但我需要你走。我需要你去找凯叔和海姨。”
“明知道不必殿后,为什么还要我自己走?”韩六月话音一落,立刻一脚油门,再次朝无头双身居民撞了上去。
别看它连头都没有,却居然有脑子。
引擎刚一咆哮起来,那无头双身居民顿时长长长长长地一迈腿——那腿也和胳膊一样,好像能展开无数个关节,仅是一步,它就从整个车头前走过去了。
韩六月一声怒骂,与汽车紧急刹车、打转时的尖响,一起从黑夜里升腾起来。
无头双身居民转过身,无数骨骼纵横交错的胸口,再次对准了柴司。
被它拖在身后的司机身体,接连受到重击,又遭了一次车碾,此时快要烂成一袋子看不出形状的血肉,断骨都白生生地从皮肉里支棱出来了。
奇怪了,它们俩好像就对自己特别情有独钟……
无头双身居民刚才明明与韩六月距离更近,却对她不闻不问,反而一步步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