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也好、怒目也好、解释也好,这双手始终在衣领里开着花。
……为什么啊?
这是在干嘛啊?
麦明河实在没有办法不一眼又一眼地看他,也实在不能不佩服那女警的镇定——这个男人莫非是精神上突发了什么毛病,所以才又不认识妻子,又是这副模样?
等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那个男人以后,女警又烦又疲地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朝麦明河招呼了一声:“请过来吧。”
麦明河坐下以后,那女警上下打量她几眼,好像微微松口气。“什么事情?”
“刚才那人……”
“黑摩尔市里最不缺怪人了。你有什么事?”
“我的朋友失踪了,”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抽出了海芦苇给她打印出来的伊文照片。
不,他说过,这不该叫“照片”——他说是由他描述给ai听,ai给他画出来的;具体原理,麦明河现在也明白了,原来就是智能机器人嘛,她以前在科幻电影上看过的。
画像笔触油腻腻的,皮肤头发都泛着一层滑溜溜的黏液感,让人看了就不太舒服;但五官脸形,却真与伊文有七八成相似。
应该够用了吧?
“这是ai画像啊,”女警也一眼就认出来了。“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没有他照片?”
“他……他不喜欢照相。”
“这年头,你们年轻人还有不喜欢照相的?”
麦明河一愣——她刚才看着女警,觉得对方顶多也就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此时被她说了一句“你们年轻人”,才突然想起来自己与外界之间的错位。
这感觉仿佛走着走着,忽然一脚踩了空。
她真怕下一次踩空时,自己会从年轻的梦里惊醒。
“他比较内向……”
“他父母也没有照片吗?”女警接过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