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把他从半空中一荡,从妈妈面前荡过去一个弧度——在妈妈扑来伸手一抓,抓了个空后,它又高高抬起了柴司。
“诶呀,你们母子俩一起哭,哭得连我都伤心了。别这样嘛,我也有一线仁慈的。要不然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选择。”
妈妈愣愣仰着头,一只眼睛里亮着水光;但那不是希望的亮光。
“能够来人世的居民,非常非常非常少,十年也不出一个。远远不如有通路的人类多,你说,是不是不公平?”
居民咂了咂嘴——如果它有嘴的话。
“来的条件很难满足,很苛刻,好不容易来了,一不小心又会掉回巢穴里去。接下来,我就把怎么送我回巢穴的办法告诉你。”
妈妈一下子不动了。她喃喃地说:“什……什么?”
“非常非常非常简单。你腰间还有一根绳子吧?其实那也是我的一部分。你只要把它剪断,我来人世的通路就也被斩断了,我自然就会回到巢穴里去。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那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说,我们能够来人世的居民,只要通路一断,就掉回巢穴里了,就这么简单。你不信,你试试。”
“选择呢?”妈妈一手捂在腰间,喘息着问:“你给我……选择,是什么?”
“噢,就是要不要剪断绳子呀。”
这句话一落,空气里都在困惑中安静了一两秒。柴司看不太清,但妈妈一定皱起了眉毛。
“我、我为什么……不剪?你有……陷阱……”
“错了,我没有陷阱。”居民平平常常地说:“我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守信的人。我允许你剪断绳子,就绝不会打断你。反正绳子可以再生。不过你剪之前可要想好了。”
柴司感觉到自己被提了起来,高高吊在一个庞大、扁平的黑影旁边;居民似乎用柴司在它脸上蹭了几下,很亲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