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关着七八个犯人呢,隔墙有耳!对着个小辈用敬称如何使得?
“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么能摊上命案官司呢?”天天在大街上安安静静写几个字都能杀人?
“还不是这狗东西害的!”薛丛理朝着对面的一间牢房关着的中年男子吹胡子瞪眼。
能让一个文人爆粗口,显见得气得狠了。
对面的中年男子淡淡捋了捋胡子,一言不发地背过身去,看都不看薛丛理一眼。
薛丛理气得跳脚:“他一个游医,学艺不精,开的药有毒,害死了人,关我什么事?”
“我不过就是替人写了份药方子,当时他也在旁边看着,我亲耳听见他说,砒霜半钱,一字不落写上去,现在病人被毒死了,他翻脸不认,非说是我写错方子害死人!”
“合着写张方子挣你铜板两个,还得拿条命去赔?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笑我清清白白了一辈子,从未曾为非作歹,临了临了,要背着杀人犯的名头!”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薛丛理现在一头碰死的念头都有,要不是实在放不下家中的两个孩子,昨天晚上他就一死以证清白了。
“舅舅,先吃点东西吧。”李闻溪赶紧将馒头递进去:“县尉大人可曾过堂?”
“还不曾。”薛丛理也是饿得狠了,三两口将馒头吃完,这大牢里的朝食就一碗能照人的黍米粥,还带着股霉味,吃下去只会让人更饿。
昨日事发突然,临近收摊之际,薛丛理已经准备归家了,突然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差役拘来县衙,嘴里嚷嚷着说他杀人。
直到见到对面关着的游医,听狱卒的议论,他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不迭地开始喊冤,但这县衙大牢,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难了!
“里面探监的,时间到了,出来!”
“快走快走,莫再来了,如果......替我照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