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救才可救人的道理,她一定能帮着薛叔扛起养家之责,不再做个文弱女流。
一下午时光,两人坐在屋檐下,既躲过屋内的窄小逼仄,又不会被初秋的太阳荼毒,就着已经翻得卷角的老旧三字经,书声阵阵,算是这片贫民区的一大景观。
他们一整条巷子里,杂七杂八住了不下百余口,总共就只有薛丛理一个识文断字的文化人。
日头西斜,街坊邻居家里飘出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饭香,午时下肚的半个馒头早已消化殆尽,带着薛衔读了半天书的李闻溪也终是忍不住望向门口。
薛叔往常早就归家了。
淮安可是有宵禁的,毕竟并非太平盛世,犯夜禁能就地格杀,百姓们因此都会早早归家,轻易不会在外逗留。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至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失,薛丛理都不见踪影。
上一世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怎么她刚重生回来,记忆就有了偏差呢?
李闻溪咬咬牙,将薛衔推回屋里,叮嘱他千万不能出门,自己则匆匆往淮安大街而去。
街上几无行人,整条大街一眼就能望到头,因此她立刻注意到街角被掀翻的桌子,以及跌落在地的半块砚台。
这是薛丛理的东西。
他平时用的文房四宝,虽都是铺子里最便宜的下等货,却是他安身立命之物,自然看得格外仔细。
此时只剩半块砚台,其余东西不见,人更是不知所踪,肯定是出了事!
“何人在此?还不归家?”宵禁鼓点还未响起,因此被巡逻衙役发现时,对方只是斥责,并无打杀之意:“速速离去!”
乱世求生,男子比女子要安全得多,她这许多年,一直做男装打扮,此时倒也便宜。
因此李闻溪并未慌乱,只连忙转身,恭敬行了个礼:“见过二位官爷。草民见叔父临近宵禁,迟迟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