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逢人就抱怨,说秦母心理扭曲,婚宴专挑着她不喜欢的菜准备。
依照她对秦老师的了解,他最忌讳别人强迫他处理琐碎或无意义的事,菜单也是琐碎的东西,肯定跟前世一样,秦母弄的。
大概秦母没打听到她不喜欢什么,挑着秦老师不喜欢的弄,给儿子添堵——要不怎么解释,秦老师最爱的大肠都没有?
鹿宝贝握拳。
有她在,绝不会放任老妖婆子欺负秦老师。
干趴老妖婆,让秦老师卤煮自由!
秦妄打了个喷嚏。
电话那头的秦母假意关怀。
“儿子,你感冒了?”
“没事。”秦妄看向窗外。
教职工宿舍是一排筒子楼,窗外大片粉白的月季怒放。
因为这个独特的视角,他才选的这间位置并不好的宿舍。
花开正好,那个喜欢月季的小太阳却不会过来了。
她此时,已经跟她那个竹马,开着他妈的奔驰奔向自由了吧。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水产小公主太不像话了,抢了我的车跑了!她还威胁我!”
秦母刚吃了丹参滴丸,胸口特堵。
谁家儿媳妇管公公叫二大爷,气得婆婆吃心脏病药?
“如果你不约束她,就她这种跋扈没家教的性子,传出去都是笑话!你让外人怎么看我们秦家?”
“秦家已经是笑话了,不是吗?”秦妄将手探出窗外,握住一朵盛放的月季,月季花刺扎入指尖,浑然不觉。
突然——
“同志您好,我打听下,秦妄老师在这栋楼吗?我是他爱人,我姓鹿,梅花鹿的鹿。”
秦妄坐直。
母亲的声音变成遥远的嗡鸣。
所有感官集中在走廊里渐近的脚步声——
小羊皮根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