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菜,咱们边吃饭边慢慢说。”
温素兰感觉哭出来好很多了,跟着宋姨一起进了客厅。
温素兰在家里逛了一圈。
客厅里驼色的丝绒沙发依旧摆在老地方,她蜷缩进沙发角落,从前母亲就这样裹着披肩坐在她身边。
二楼卧室的红木衣柜还挂着她出嫁前的衣裳,湖蓝色的旗袍领口绣着缠枝莲纹样,那是母亲特意请苏绣师傅定做的嫁妆。
她伸手触摸冰凉的缎面,仿佛还能听见母亲站在穿衣镜前叮嘱她的声音。
“素兰,你看这缠枝莲,一节绕着一节,生生不息,就像这日子一样,得慢慢过,细细缠。”“我和你爸倒也不在意顾家有多富贵,只希望你往后的日子,也能像这花一样,根扎得稳,叶长得旺,身边有个人知冷知热,把你捧在手心里疼。”
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半开着,里面躺着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
一支嵌着细碎珍珠的发簪,珍珠的光泽早已黯淡,就像早已黯淡的她一样。
书房里的书桌上还摆着父亲生前常用的砚台,磨得光滑的端石中央积着一层薄灰。
她抽出最底层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本日记,第一本的扉页上是父亲苍劲的字迹:“吾家有女初长成”。
温素兰的父亲有写日记的习惯,里面记录着她成长的点点滴滴。
走到露台时,清风卷着玉兰花瓣掠过她的脸颊。
这株玉兰树是父母结婚时亲手栽下的,如今枝繁叶茂得几乎遮住半个院子。
她想起小时候总爱坐在父亲肩头摘玉兰花,母亲则站在廊下笑着嗔怪“小心摔着”。
而现在,满树繁花依旧年年盛开,树下却再也没有那对相视而笑的身影了。
眼泪砸在露台的青石板上,惊飞了栖息在玉兰树上的鸟。
扑棱棱的振翅声里,她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