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孩子,从小就顶替了沈清翎身份,沈清翎才是顾家的少爷,请问对此你有什么感想?”
“他因为你不得不在孤儿院受尽痛苦,而你却在顾家锦衣玉食地长大了,你心虚吗?愧疚吗?”
当记者追问“你愧疚吗”时,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真正的愧疚是无声的,像喉咙里堵着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皮肉焦糊的疼。
周围的目光像无数探照灯,将他照得无处遁形。
混乱中,顾亦瑾反而生出一丝诡异的平静。
像溺水者终于放弃挣扎,任由冰冷的海水淹没口鼻。
那些被他死死捂住的秘密,那些在无数个深夜啃噬他的罪恶感,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腐烂、发臭。
如果出生本身就是一场掠夺,那他这么多年的人生,不过是一场漫长的“非法侵占”。
愧疚感充斥着他的心。
然而最让他窒息的,是人群中那句“沈清翎太惨了”。
他想起沈清翎在孤儿院吃的苦,想起那些被他买通的水军骂沈清翎“私生子”,想起自己曾心安理得地住着本该属于沈清翎的房间。
这些画面像玻璃碴子,混着此刻的议论声,在他胃里反复搅动。
他突然明白,沈清翎的原谅不是救赎,而是更沉重的枷锁。
他可以原谅他的过去,却无法替他抹去那些因他而承受的苦难。
他可以拥抱他说“朝前看”,却不能让时光倒流,把那个本该在顾家长大的沈清翎还给他。
记者还在追问。
“请问你的沉默是默认吗?还是被说中了哑口无言,顾少爷。”
这句顾少爷在此时显得无比讽刺。
当记者再次逼近,将话筒怼到他唇边时,顾亦瑾忽然抬起头。
他没有看镜头,而是望向沈清翎房间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