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梧没有在颍州城久留,第二天一早去向于鼎寒告别后,便带着唐棠出城去了。
等到程家那位大公子带着程澈登门谢恩的时候,那小小的院落连带着前面的店铺都已经人去楼空了。
程澈对此很是失落,虽然那位兰歌公子接近他可能大概有些别有用心,但毕竟还是真的帮了他们程家大忙。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对兰歌公子很是仰慕,没想到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离开颍州后谢梧和唐棠依然乘船,却不是往光州而是朝东往江南而去了。
船在江面上行走的第四天,便收到了新消息。
青州叛军夺取了彭城,正准备往西夺取商丘,向南威胁淮安。谢梧已经可以预料,这个消息一出,将会是如何的震动朝野。
想必朝廷里那些大人们也没有想到,几个月前才刚刚被重创只能龟缩深山的叛军残部,竟然能在短短数月内重新壮大,甚至比之前更加可怕。
他们以为真正的威胁是颍州的信王叛军,却不知道青州叛军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那一场颍州叛乱,倒更像是给青州叛军打掩护的。
谢梧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站在船尾依然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寒意扑面而来。她轻轻将手中的纸笺撕碎,随手一扬无数的白蝶飞散在空中,缓缓落到了江面上。
“可还有什么消息?”谢梧问道。
秋溟沉声道:“平南军已经夺回沈丘,但韩昭截杀周兆戎似乎失败了。周兆戎重伤逃走,下落不明。”
谢梧微微点头,沉吟了片刻道:“还是失败了?看来周兆戎果真命不该绝。”秋溟道:“周兆戎不死,只怕会记恨上公子。”
谢梧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周兆戎要记恨,也是记恨楚兰歌。这位承恩侯下一次再出现,恐怕就该是别人的下属了,到时候或许能知道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公子觉得周兆戎不是投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