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依旧,只是天边微微泛起了几分鱼肚白。
城楼上驻守了一夜的士兵正有些昏昏欲睡,突然被身边的同伴推醒。
“怎、怎么了?”
“有人来了!”
他抬头看向城外,果然看到一路兵马正朝着城门口而来。看队伍最前头的旗帜,是驻守在城外大营的颍州军。
这个时候,颍州军进城做什么?
正在疑惑间,一把刀突如其来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只觉得脖子一凉,根本来不及反应,只看到旁边的同伴正倒下的身影。
下一刻,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个穿着守城将士衣着的男子无声地顶替了他们的位置。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同样站着几个守夜的士兵。明明不过才两丈远,对方却仿佛没看到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一般。
若再仔细看,他们脚下不远处,也或坐或卧着一个人。
等到那队兵马到近前,城楼上立刻有人朝下面打了个手势。
片刻后,紧闭的城门轰然打开。
谢梧站在距离城门不远的一处高楼上,看着城门缓缓打开,城外的兵马悄无声息地涌入了城中。
“军营那边如何了?”谢梧问道。
秋溟提着剑从楼下上来,身上还带着尚未被夜风吹散的血腥味。
“有令牌,还有人相助,已经传令给守城的四营,无令不得擅出。”秋溟道,“不过这么多兵马入城的消息瞒不住,到时候或许会有人发现不对。”
谢梧笑了笑道:“只要颍州军顺利入城,别的便都晚了。谁也没指望只靠几块令牌和几个傀儡,就能控制住将近两万的兵马。”
秋溟忍不住蹙眉道:“若是双方在城里打起来……恐怕死伤不会少。”
颍州在淮南不算小城,但是几万人在城中发生巷战,却也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