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帝忍下了心中的怒气,转身拂袖下楼去了。
太后目送泰和帝离去,身子一软靠着身后的墙垛支撑才没有滑坐到地上。
“娘娘……”两个侍卫连忙扶住她,低声道:“娘娘,此番过后,陛下那里恐怕……”
娘娘做了这样的事情,陛下明面上不敢如何,但私底下却未必。
娘娘为了周家和信王,这些日子早将身边能用的人都遣出去了,身边早没了人手。陛下若是再想要对娘娘动手,他们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太后靠着墙垛闭了闭眼,道:“无妨,他不会杀哀家,至少……暂时不会。”
她敢玩这么一出,就是算定了秦牧这个人。他太在乎自己的名声了,绝对不敢真的当众逼死她。如果这件事之后没多久她就死了,那跟直接宣告是他杀的也没什么差别。
至于别的手段……
忍着吧,到了这个地步也没别的法子了,只希望兄长和牧儿能早些回来。
她这一生父兄丈夫娇宠,享尽了荣华富贵,谁曾想后半生却……
“真没想到,这位太后娘娘竟当真是闷声干大事的人啊。”距离宫城不远的一个小院子里,夏蘼忍不住叹道。
他说话的对象是一个正坐在屋檐下摆弄着一个纺线车的消瘦老者,他手里的纺线车十分陈旧,甚至有几处已经断了。他几下就将之拆成了一堆木料,又开始重新拼装起来。只是看他拼装的东西形状,着实不太像是纺线车。
听了夏蘼的唠叨,他头也不抬地道:“父母能为孩子做什么,你们这种小年轻怎么会懂?”闻言夏蘼嗤笑道:“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呢,咱们小秋还有六月的父母难道不是父母?还有咱们小姐,她那位父亲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吧?”
至于他自己,他没有父母。
老者这才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道:“小孩子,跟你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