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雪柔连忙道,语气带上几分虚弱,“只需静养两日便好,殿下厚爱,妾身感激不尽,待妾身康复,定当尽心侍奉。”
她将“侍奉”二字咬得清晰,低眉顺眼,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周程盯着她看了片刻,忽而朗声一笑:“也罢,夫人既然身体不适,本宫岂是那等不懂怜香惜玉之人?便依夫人,好好将养,三日后,本宫再来探望夫人。”
他话锋一转,语气意味深长,“希望到时,夫人已大好了。”
“谢殿下体恤。”
杜雪柔再次敛衽行礼,表面脸蛋微红,低垂的眼眸中,却冷光一闪而逝。
周程并未在域主府久留,稍坐片刻,便起身离去,前往城中为他预备的行辕。
只是离开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府邸深处,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待周程车驾远去,杜雪柔回到内室,脸上那虚弱恭敬的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
她迅速召来两名绝对心腹的侍女,低声吩咐几句,又取出几样早已备好的物事。
不过一炷香功夫,一切安排妥当。
是夜,月黑风高。
域主府后院一处僻静的角门悄然打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缓缓驶出,很快便融入漆黑的街道,消失不见。
马车中,杜雪柔已换上一身粗布衣裙,脸上也做了些修饰,掩去了那惊人丽色。
她最后看了一眼在夜色中轮廓森严的域主府,眼中并无留恋,快速离开。
三日后,周程兴致勃勃地再次来到域主府,准备享用他早已视为囊中之物的“美味”。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座空空如也的府邸,以及一份杜雪柔留下的“告病书”,言称旧疾突发,不得不远赴他乡求医,归期未定。
这封书信言辞恭谨,但在周程看来却充满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