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最深沉的空明之境。

他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那条被他炼化的血河，又溯流而上，目睹了血河的起源。

那混沌初开，神魔厮杀的史前纪元。

他看到了其中一尊顶天立地，执掌生死的古老存在如何诞生，如何寂灭，又如何在万劫之下，将一点不灭本源散于诸天。

那是属于“冥祖”的古老记忆碎片，是光阴长河的万古回响。

无数光影流转，无数道则碰撞。

杨承的气息在洪流中不断收缩和坍陷，如同星辰归于奇点，又在极致的升华中，孕育出新的蜕变光华。

窥神之上为阴神，那是真正的元神。

一道与杨承相似的小人虚影，在虚空中出现。

然后这小人虚影，在冥祖本源洪流的冲刷，和混沌之气的梳理下，由虚转实，由弱变强。

每一重提升，都如同跨越了一道生死玄关。

不知是短短一瞬，还是沧海桑田。

杨承缓缓睁开双眼。

眼中有血河奔涌的虚影一闪而逝，有混沌初开的开天之光流转。

但最终，尽数归于那双幽深如古井寒潭的眼瞳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