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杨承如此狂妄,说天神楼是天魔楼,此番入了天神楼,必定死路一条。
哪想到,杨承还会活着下来。
难道天神楼的人放了他一马?
就这样想着,他们就看到,杨承身后跟着一群人。
那都是天神楼平日里跺脚便要地动山摇的巨头人物。
此刻这些人却个个面如金纸,脚步虚浮,似失了魂魄的瓷偶。
满场喧嚣如同被无形之手掐断,无数道目光黏在那少年身上,透着惊疑和茫然,如坠五里雾中。
杨承脚步未停,穿过那凝固的人潮,最终停在了一处廊柱的角落暗影里。
那里立着个年轻弟子,身量不高,穿着浆洗得发白的天神楼杂役布袍,正执帚清扫着殿砖缝隙里的香灰碎屑。
他动作平缓,低眉顺眼,一张脸是再寻常不过的凡俗面相,眉眼寡淡,丢进人堆里眨眼就寻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