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歌队也是知道谁家大业大,这不就停在了供销社门口么,他们估计往年都从供销社这儿得过好处,面对着镇里唯一的供销社,秧歌队跳的是更起劲儿了,很明显是把这里当成了主战场。
然而他们卖力的扭,所有人也都笑哈哈地看,却始终不见供销社的领导有啥动作,眼见着好几个人头顶都开始冒白气了,秧歌队里老蒯扮相的男人悄么声地走到供销社的门口,扒着门往里看着。
他没有穿高跷,手里举着一把花伞,腰上别着一杆大烟枪,看样子他就是秧歌队领头的,也就是伞头。正常来说,每年组织秧歌队,从小年能一直扭到正月十五,他们会走街串巷,也会到各个生产队去,挨个村子走一遍,收入也是很可观的。
总有人会打赏些东西,虽然给钱的很少,但也会有一些,秧歌队十几个人,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多少都能有些收入。
当然了,也不全是为了挣钱,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凑个热闹,添点年气。
伞头老蒯扒着供销社的大门,一脸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找到人,他后退两步站在供销社的门前,大声唱道:
“俺们秧歌队给你拜早年咧!
锣鼓敲得响,祝你铺子不缺粮!
今年日子紧,俺们不图钱和糖,
给两把高粱米,或是半瓢玉米糠,
让大伙填填肚,来年还来给你扭得旺!”
供销社的几个售货员表情有些尴尬,往年他们都会抓几把瓜子花生或者弄些小米啥的赏给秧歌队,今年却是有些舍不得了。
老蒯伞头一边扭着身子一边唱完,却迟迟不见供销社有人赏东西,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也不能当场翻脸,这玩意本来就是看赏的,没有个定价必须给,也不会在意给多给少,但是这供销社咋说也是有物资的地方,今年竟然连把花生都不给了!
他跺了跺脚,举着伞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