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工地领头人接到的电话,就是从市长办公室打出来的——
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温华城。
宋青恕手指颤抖着在上面写了一个‘宋’字,他浑身颤抖,神情痛苦,背脊绷紧笔直,仿佛跟随时都会崩断的弦一样。
站在他身边的陈雁君面色苍白,身形清瘦,她一只眼睛灰白,夺走了他手里的笔,写下了青恕两个字。
他成了这个家里,唯一一个男人。
他要护住母亲跟妹妹。
宋青恕闭上眼,泛红的眼角恍若刚刚有一滴泪闪过,他在名字上,按下了手印。
很长一段时间,他晚上会经常梦到父亲。
湿漉漉的面庞,宋青恕在梦里难受的喘不上气。
一眼即是永别。
自从那天之后,陈雁君就没有包过包子,巨大的悲痛随着时间,根本无法缓解,只是表面上接受了亲人离世,这种痛苦,会伴随一生。
没有人能真正稀释掉挚亲的离开。
多年后谈起离开的亲人,面无表情,并不是忘记了,被冲淡了,晚上独自在房间里面,这种情绪会被无限的放大。
此刻宋青恕没说话。
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温羽在他怀里声音很闷的问,“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不会。”
“你有没有讨厌过我。”
“没有。”
“一秒钟的讨厌都没有吗?”
“没有。”
得到他准确的回答后,温羽伸手抱紧了他,用头发蹭着他的下巴,“对不起,我有过一秒钟讨厌你。”
就是她去认领父亲的尸体,给宋青恕发短信说一辈子不要见面,我讨厌死你了的时候。
温羽很情绪化,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对他发脾气,那个时候,他应该也饱受亲人离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