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生死。
阳球不敢拿别人的人品,来赌司隶校尉府三千缇骑的生死。
可是……
虽然段颎不算什么良善人士,打羌人的时候也经常屠杀羌民,在关西也杀过不少与羌族可能有联系的士族,其中肯定有很多无辜之人。
但那是战争,是为了与异族作战而为,只能说段颎平定羌乱的方式强硬,不能算什么过错。
真要论段颎犯下的错,无非就是依附宦官和曾经捕杀过太学生。
可依附宦官是为了保住地位,阳球早年落罪时也向宦官行过贿,邹靖也曾给宦官送过礼——天子在卖官啊,这大汉的官,哪个没和宦官做过生意?
捕杀太学生的事也早已经过去,当时段颎是被下狱免了官的,已经算是处罚过了。
这要怎么办?
如果在狱中私下谋害段颎这样有大功于国的名将,那他阳方正,与王甫又有什么区别?
……
“纪明公,阳某有事请教。”
阳球对段颎还是很客气的。
“你不是在拷王常侍吗?拷死了没有?”
段颎的态度却多少有点不善:“阳司隶如此手段,这方正之名到底从何而来?”
“若非如此手段,又怎能除掉凶顽?”
阳球听此言,语气也有些不爽:“纪明公看起来是要维护王甫?”
“吾只是觉得,阳司隶手段酷烈了些,为何不将他们送上法场明正典刑,非要在这狱中拷打致死?”
段颎毕竟是久经战阵之人,当然不怂:“此与擅杀大臣何异?”
“段纪明,你屠杀羌民、捕杀太学士子的时候,可比我酷烈多了……”
阳球针锋相对:“擅杀大臣?纪明公与王甫相熟,王甫勾结鲜卑害死数万将士,此事你难道不知情?若不知情,前年纪明公为何不亲自领军,反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