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志失常的症状又很严重,朕怕你承受不住打击,就想着你反正是要走的,不如就让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你和梨月,朕总要保全一个……”
他虽说是醒了,身子到底亏空严重,情急之下说了这么多,气力有些接不上,停下来虚弱地喘息。
晚余见他喘得厉害,就扶他靠坐在床头,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喝口水缓一缓。
祁让虚弱到杯子都端不动,抬头可怜兮兮道:“你能不能喂我?”
晚余无奈,只得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祁让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说:“谢谢你。”
晚余手一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剩下的水差点泼他身上。
她没有听错吧,他居然会说谢谢?
他这张刻薄又毒舌的嘴里,居然能说出谢谢这两个字,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晚余放下水杯,又坐回床上。
祁让缓了一会儿,接着道:“朕当时为了隐瞒梨月的事,对你说了很多重话,朕让乌兰雅和你说梨月是病故的,本意是想让你放下心结,无牵无挂的离开。
朕没想到那样说会让你失去求生的欲望,朕以为你对梨月没那么上心,是朕想错了,朕低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感情。
知道你生无可恋的时候,朕真的很后悔,为了让你振作起来,朕只得让胡尽忠在你面前演了一出戏,并假装狠心不相信你的话,不配合你查找真相。
只是朕没想到,你会当着朕的面烧掉圣旨,朕从前费尽心思想把你留下,可圣旨烧掉的那一刻,朕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皇上别说了。”晚余打断他,别过脸去,泪水不受控制地溢满眼眶。
她不愿再想起那段生不如死,痛彻心扉的记忆,也不愿再想起当时那个绝望迷惘,孤立无援的自己。
但凡事发之后,能有一个人告诉她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