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破碎映照得愈发清晰刺目。
沈长安只觉得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低低回了一句,嗓音干到发涩:“既如此,臣就放心了,娘娘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他说不下去,同时移开目光,不忍再看。
她努力装作一切如常的模样,比起任何形式的发泄都让人肝肠寸断。
“是吗?”晚余抬手虚虚拢了拢鬓发,郑重道,“本宫昨晚失态了,其实你们大家都是为了我好,这份情,本宫领受了,沈大将军也不必再为此介怀,皇上醒来之前,还要辛苦你和徐掌印维持朝堂安稳。”
沈长安的眼泪差点冲出眼眶。
“晚晚……”他压低声音,逾越地叫了她一声,“我知道,在梨月的事情上,我和皇上和清盏的做法确实有失偏颇,我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就对所有人所有事丧失了信心,别人怎样我不敢保证,但我和清盏对你的心,从未改变,也永不改变。”
晚余忍着泪和他对视,从他布满血丝的眼底,望进他的内心。
她知道他从来没变过。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那个理性,克制,情绪稳定,以大局为重的沈长安。
他没变,她也没变,变的只是他们身不由己的命运。
“我知道。”晚余说,“你的心意无须解释,我都能懂,我说了我不怪你,我也不怪他们,他们各有各的身不由己,我只是,只是……”
她叹口气,放眼望向这阔气奢华的庭院。
“算了。”她说,“这些都已不重要,我们可以留待日后慢慢说,我刚刚想到,后宫妃嫔每天都要给我请安,如果我不在,皇上又不上朝,难免会引起众人猜疑。
所以我必须赶在妃嫔们去请安之前回宫,皇上这边,还要劳烦你亲自看守,切不可对晋王放松警惕。”
沈长安见她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