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盏上前一步说道,“皇上想让江美人平安产子,的确不能对她太过宠爱,否则后宫人人都恨她,人人都想杀了她,别说孩子,连她自己都性命堪忧。”
祁让焉能不知这个道理,但这话随便换了旁人来讲,他都可以当做是为他好,唯独晚余不行。
旁人劝他,是为了让他平衡后宫,开枝散叶,进而稳定朝堂,稳固江山。
江晚余劝他,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他,想方设法躲避他。
他能接受她心里惦记着沈长安,但他接受不了她心里一点点位置都不留给他。
看着她苍白憔悴又平静无波的小脸,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最终,松开她的下巴,狠狠一拳砸在床柱上。
“既然你这么大方,朕就如你所愿,但愿你不要后悔!”他将另一只手里攥着的圣旨扔在她面前,黑沉着脸拂袖而去。
雨露均沾是吧?
她当真以为他做不到吗?
……
这天过后,祁让再没踏足永寿宫。
晚余卧床静养,也没怎么出门。
乌兰雅每天过来陪她说话解闷,和她一起逗雪团玩耍。
雪团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亲近,对乌兰雅却一点都不抵触,让她亲让她抱,有时还会到她寝殿里睡觉。
晚余和她们两个在一起,有时会觉得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回了齐嫔还在的时候。
她想,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那天晚上,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来永寿宫见齐嫔。
那样的话,就算祁让仍旧不肯放过她,至少她不会被强占,齐嫔也不会死,一切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人生的路,真像是一盘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现在,她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出宫,远走高飞。
祁让这回连圣旨都给她了,应该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