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交代完孙良言,走到殿外,看向那跪了一地的妃嫔,目光再次落到兰贵妃身上。
兰贵妃跪了半天,膝盖早已受不了,身子也摇摇欲坠。
她知道祁让正在看着她,强撑着不敢失仪,感觉祁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刮着她的脊骨。
“你父亲方才说,你虽然强势,但绝非无理取闹之人,必然是江美人恃宠而骄,冒犯在先,现在,你来告诉朕,江美人怎么冒犯你了?”
兰贵妃颤抖着说不出话。
贤妃膝行上前,把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告诉了祁让,而后抽泣道:
“臣妾好意为江美人解围,没想到竟被贵妃娘娘误以为我们在拉帮结派,这才给江美人惹祸上身。
皇上要罚,就连臣妾一起罚吧,说到底都是臣妾连累了她。”
兰贵妃心里恨死了贤妃,当着祁让的面,也不敢表现出来,战战兢兢为自己辩解:“臣妾只是轻轻打了一下,根本没用力……”
“没用力,没用力她的脸怎么肿了,那么明显的手指印,你当朕是瞎的吗?”
祁让怒不可遏地打断她,指着她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狡辩,可见你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
朕是看在你父兄的面子,才对你百般纵容,江美人的龙胎若有不测,你父兄便是有天大的功劳,也保不住你!”
兰贵妃面如死灰,哀哀痛哭起来:“江美人自己有了孩子都不知道,怎么能怪臣妾呢?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诊不出一个喜脉,臣妾又怎么知道她怀了孩子?
皇上这么紧张她的孩子,是不是早就忘了臣妾和皇上也有过一个孩子?
皇上只看父兄的面子,就一点都不顾念臣妾死去的孩子吗?
那孩子也和嘉华一样会叫父皇了,皇上都忘了吗?”
她跪在祁让脚边,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