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气得浑身发抖,“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家主子高高在上,我不过是最末等的采女。
但你也别忘了,我位分再低,也是主子,单凭你不敬主子这一条,便是死罪,我若告到皇上跟前,你猜贵妃娘娘会不会保你?”
赵德全脸色变了变,反过来威胁她:“小主想清楚了,这狗奴才是为什么才被皇上免职为奴的,当真告到皇上跟前,只怕对小主更不利吧?”
“那你就试试看。”晚余冷笑,“皇上能留我到现在,足以说明他舍不得动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刚从皇上的龙床上下来,你家主子身份高贵又怎样,皇上多久没翻她的牌子你心里没数吗?”
“……”
赵德全哑口无言。
江采女说得对,她虽然是最末等的主子,却也是皇上的心尖宠,真要闹起来,皇上在她和贵妃娘娘之间,大概率是会向着她的。
她整天对皇上冷着张脸,皇上还巴巴地往她跟前凑,她若真想要自己的命,只要对皇上笑一笑,皇上保准立刻让自己脑袋搬家。
“奴才错了,奴才告退!”赵德全识相地躬了躬身子,招呼那几个太监拾起地上的炭匆匆离去。
晚余看着几个人仓皇远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恨祁让,却又不得不拿祁让的名头来为自己虚张声势。
如同祁让说得那样,想要在后宫立足,除了依附他,别无出路。
晚余忍着心痛,在徐清盏跟前蹲下,哽咽出声:“清盏,你怎么样?”
徐清盏放下抱在头上的手臂,对上她的视线,那双在她面前总是带着笑意的狐狸眼,此时却布满血丝,泛着泪光。
“怎么样,没破相吧?”他艰难开口,和她说了那晚乾清宫一别之后的第一句话。
晚余的眼泪瞬间冲出眼眶,因着低头的姿势,恰好落在徐清盏的脸上。
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