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她,转身坐回了床沿上,姿态放松下来,半是探究半是戏谑地问:“她许了你什么好处?你们的姐妹之情,还没深到让你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她做事的地步吧?”
“皇上圣明。”晚余面不改色道,“她说我如今是后宫妃嫔共同的敌人,只要我愿意帮忙,她就让太后对我多加照拂,不让那些妃嫔欺我害我。”
“这倒是个很大的好处。”祁让勾了勾唇,似笑非笑,“你答应她了?”
晚余摇头:“没有,她给了我三天时间考虑,说三天后她再来问我。”
祁让挑眉:“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晚余说:“我不需要考虑,她是我的仇人,不值得我为她冒险,我也不需要太后的庇护,后宫妃嫔会不会欺我害我,不在于太后,而在于皇上。”
祁让定定看她:“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有没有好奇过晋王是死是活?你这么恨朕,有没有想过让晋王取代朕?”
晚余的心扑通扑通快跳了几下。
她就知道祁让没那么好骗。
她从头到尾没表现出一丝异常,甚至连太后都没敢提,祁让却还是想到了这个层面。
她伏下身,将额头贴在地上:“嫔妾只是一介女流,不懂朝政,也不敢妄议君上,但沈将军和徐清盏都说过,当今天下,再没有人比皇上更适合做大邺的君王。”
室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祁让不知道是意外沈长安和徐清盏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在揣测晚余这句话的真实性。
晚余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她拿不准自己把江晚棠的意图告诉祁让是对是错,也拿不准祁让会不会相信她这真假掺半的回答。
她不是个工于心计的人,她见不到徐清盏,一切只能凭自己的直觉行事。
她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