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祁让正靠在椅子上疲倦地捏着眉心,见她进来,就放下手,面色冷沉地盯着她看。
晚余瑟缩了一下,走到书案对面,正要下跪,祁让敲了敲桌面:“别跪了,过来!”
晚余只得绕过书案,走到他跟前,福了福身。
“又哭了?”祁让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凉凉道,“这一次,也是因为忧国忧民吗?”
他果然还是生气了。
晚余垂着眼皮,没有回答。
她也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说话呀!”祁让手指加重力道,“还要朕提醒你多少遍,你现在不是哑巴了。”
“嫔妾不知该如何回答。”晚余只得实话实说,“嫔妾若说是忧国忧民,皇上会说嫔妾是骗子,嫔妾若说是因为故人别离,皇上又会生气。”
“你倒是会揣度朕的心思。”祁让嗤笑一声,“你难道不是骗子吗,直到此时此刻,你还在骗朕,为了去送人,编出那样冠冕堂皇的借口。”
晚余下颌骨被他捏得生疼,倔强道:“是皇上让嫔妾去送的。”
“朕让你去你就去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祁让心头火起,“你现在是朕的妃嫔,就该自觉和外男保持距离,朕不过随口一说,你就那样迫不及待,连装都不装一下,你是有多想他,多想和他在一起,嗯?”
我就是想他,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晚余想着长安骑马离去的身影,对他的恨到达了顶点,恨不得手上有把刀,当场捅进他胸膛。
可她没有刀,即便有,也伤不了他分毫。
为了长安,她只能暂时忍耐,低眉顺眼道:“君无戏言,嫔妾以为皇上是认真的。”
祁让噎了下,只觉她在讽刺自己,心里的火气和醋意无处发泄,起身将她推倒在书案上,撞倒了一大摞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