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也都看清了那张纸上的字,彼此交换着震惊的眼神,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明明都答应赐婚了,安平侯也对沈小侯爷很满意,她本人居然不同意。
她看不上沈小侯爷,难不成想留在宫里做皇上的妃嫔?
可她也不想想,她身有残疾,哪有资格进皇上的后宫?
就算强行留在宫里,也只能做一辈子的奴才。
何苦来着?
几位大人摇头露出讽刺的笑。
看来皇上还是对底下人太仁慈了,一个奴婢都敢在南书房外写血书。
晚余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此时就像个冰冷的石雕一样定定地跪着,任由这些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几位大人进去之后,徐清盏匆匆赶来。
一进乾清宫的大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往左边看,果然在南书房的廊庑下看到了那个跪在地上的熟悉身影。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先前的种种阴暗想法,都在看到晚余的瞬间化为乌有。
这可怜的姑娘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他却还在想着把她留在宫里的可能性。
他忘了,她生来就是一只向往自由的鸟,强行将她留在宫里,等同于将她的翅膀生生折断。
就算她真的走不成,他天天看到的,也只会是她以泪洗面的样子。
那样的话,往后的每一次相见,对他来说都将是一次凌迟之刑,用来惩罚他的阴暗和自私。
他喉咙发紧,眼泪差点冲出眼眶。
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刮过来,刮得宫檐上的占风铎叮铃作响,刮得人心都凉透了。
他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干爹,变天了,小心着凉。”来禄追上来,把灰鼠皮的斗篷给他披上,借机在他耳边小声道,“干爹,到乾清宫了,您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