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两人一组贴向正屋的窗棂和门廊,弩箭已搭在弦上,箭头淬着幽蓝的光,显然喂了毒。
院内静得只剩虫鸣。
豆饭守在院心那棵老槐树下,魁梧的身子像块黑铁塔,手里的铁棍被他摩挲得发亮。
他虽听不见细微的响动,却莫名觉得后背发紧,下意识地握紧铁棍,一双铜铃似的眼睛警惕地扫向四周。
这是奴隶营里练出的本能,危险靠近时,心里都会微微发紧。
冷风立在正屋门侧,青衫在夜风中微晃。
手指搭在剑柄上,指尖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他想起三年前在御前当值,亲眼看见忠臣被构陷,看见黄五用“恩宠”二字捆住无数人的手脚。
那时他就觉得这皇宫像口染血的棺材,埋了太多道义。
黄五上位以来,清洗朝堂用了无数手段,他都看在眼里。
眼下,又盯上秦起。
冷风不爽。
以前在宫内,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直到遇见秦起,看见他在会州为百姓焚长生碑,看见他把赏赐全分给阵亡将士家眷,才明白真正的“良善”。
何况,在新河县,那群人说话都很好听,冷风很喜欢。
若不是秦起要他陪着,他就跟着回新河县去了。
京城这鬼地方,他待不下去一点。
秦起坐在屋内的案前,指尖叩着桌面,节奏均匀得像心跳。
他没点灯,只有月光从窗纸透进来,照亮他腰间的天子剑,剑鞘上的宝石在暗处闪着冷光。
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嗤——”
一声极轻的裂帛声响起,是窗纸被弩箭穿透的声音!
几乎在同时。
冷风的长剑“噌”地出鞘,剑光如一道白练,精准地磕在飞射而来的弩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