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将长生碑焚了,愿陛下福寿安康,百姓安居乐业。”
黄五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抚掌大笑。
“将军深明大义,不愧是朕的镇北侯。来,赐座。”
太监搬来铺着锦缎的矮凳,秦起却没动,垂首道。
“臣尚有奏请。”
他从袖中取出奏折,由太监呈上。
“会州新复,百废待兴,臣恳请陛下派能吏安抚,免赋税三年。至于赏赐……黄金锦缎皆可免,只请陛下多拨粮种,赈济会州百姓。”
黄五接过奏折,指尖在“免赋税三年”字样上顿了顿,抬眼看向秦起。
“将军不要赏赐?可镇北侯府宅总要有的,食邑三千户也得安排妥当。”
他话锋一转。
“说起来,青州乡军战力卓绝,不如调一半回京,由朕亲自看管?你留在京师辅政,岂不两全?”
来了。
秦起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
“乡军根基在青州,将士家眷皆在故土,调京恐生哗变。唯有臣亲自回青州监管,方得安全。”
他刻意加重“回青州”三字,姿态放得极低,却寸步不让。
黄五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手指在御座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
殿内的檀香似乎更浓了,压得人胸口发闷。
“既如此,便依你。”
他顿了顿,忽然提高声音。
“传旨,封秦起为镇北侯,食邑三千户,赏黄金百两,京城府宅暂且空置,待将军回青州后,再遣人修缮。”
这道旨意说得不明不白,既给了封赏,又堵死了他在京师扎根的可能。
秦起躬身接旨,额头抵着金砖的瞬间,清晰地听见身后洪野压抑的轻咳声。
那是得意,也是提醒。
此时鸿胪寺卿匆匆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