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开,心下一叹:‘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他知道陶梦然既然说出此言,对临济县的巡察报告绝对不可能公正、客观,让这份歪屁股的巡察报告回去,各方供奉势力发力,自己的临济县县镇抚使位置必然不保。
——不必在沈先鸿身上寄予太大希望,沈先鸿是欣赏、看重庄瑾,可非是至关重要的战略决策,对方作为裁判,一般不会轻易下场干预。
“陶供奉说我恋栈不去,我为何要去?”
庄瑾看向对方:“去年年中,万柳、临济、清和三县药材遭药王帮洗劫,下来查案,试点县镇抚使,一众供奉无人响应,是我自荐而出,闯这临济县的龙潭虎穴,死中求活,先诛斐元龙,再逐司空蕤,最后杀姚家父子……临济县才有今日安定。”
“这将近一年,我在临济县清静无为,与县衙和睦,与大户……家主让不要干预两家大户,我充分放权,却也保障药材供应,有增无减;临济百姓,更是安居乐业,对我沈家印象大有改观……我自问问心无愧。”
他看向陶梦然眼睛:“这不是我恋栈不去的问题,而是有人想摘桃子的问题!”
陶梦然下意识心虚,避开视线:“唉,庄供奉如此率直,会吃亏的。”
“若是连自己的利益都不敢争取、守卫,只寄希望于别人的仁慈,那这种圆滑世故,不如说是懦弱,我不取也。”
话已至此,两人之间,显然已不可调和。
“明日陶供奉离开,我安排了船……”
“不必,我自行规划行程吧!”
一般来讲,陶梦然作为巡察使下来,是庄瑾这种县镇抚使的东道主安排船只,可如今两人几乎撕破脸,他有多大的心,去乘坐庄瑾安排的船?
虽然不认为会庄瑾冒天下之大不韪动手,但小心一二,总是没错。
“也罢,夜深露重,陶供奉早些歇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