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答应过我的,长命百岁。」
攥着信纸边缘的手指逐渐青白,视线落在最后那四个字上。他立在午后阳光下,僵硬得宛如假人。忽然某一刻,他低头,开始飞速翻阅其他书籍。
一张又一张。
有些信从别的书页里掉出来,有些在之前已经整理进书架的书页里。
她在睡不着的夜晚里写了很多。
忙乱的数分钟,任他平时再怎么八风不动,还是在剧烈的心悸中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
一地狼狈。
洋洋洒洒数十张,每张纸的最后都是长命百岁。
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的,等意识过来,信纸上晕开一滴水花。他用拇指摩挲着,闭眼吸气。
胸膛狠狠起伏。
情绪并非在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中缓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如果不是看到这些信,他大概会以为分开的那段时间她被琐事忙得分身乏术。即便偶尔想到他,下一秒又会是洒脱的模样。
如同离开时一样潇洒。
可是那么多凌晨睡不着的思念都在这一刻穿过时间猛烈击穿了他。
身体仿佛漏风,来自湖面的风从窗户里钻进来。吹得纸张哗啦,吹得他不得不弓身,血液里淙淙流过刺痛与冰凉。
他攥着信纸,将脸埋入手掌。
手机在桌角震动,他听不见,耳朵里充斥着自己难以控制的呼吸声。
许久,直到电话断了,手机又恢复黑屏。
他缓缓抬头,眼尾还挂着一抹掩不住的红。
有张信纸被风吹远了,他起身去拿。同时拿起的还有一团不知从哪里滚出来的,皱巴巴的纸。
展开,翻面,纸张上特殊的字体映入眼帘。
这是张医嘱,多亏现代化医疗系统的接入,纸上都是一眼了然的打印体。
最上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