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岛大名鼎鼎的谢先生有这副乖顺的姿态。他手指攀上她指尖,一再确认:“所以不生我气了?”
实在架不住他的眼神,可是心口分明有一团火在烧。最后弄得好大的脾气没地方出。
温凝憋出一句“我可没说”,转身就走。
“去哪?”谢之屿在身后喊。
“给你放洗澡水。”她头都不回,“你顶着一条破手臂怎么洗淋浴?”
这个澡洗完出来外面已经大亮。
酒店高层的落地玻璃被光晃得眼晕。他视线掠过趴在床沿上一动不动的人,微微叹气。把遮光帘拉上,这才俯过身去:“到床上去睡。”
趴着的人没动静。
明明是个不舒服的姿势,她好像习惯了似的,呼吸绵长又均匀。
看起来这一年她过得并不好。
那么娇气的一个人,嫌他的小房子没有恒温恒湿,嫌他总不好好过,自己却学会了他的那套得过且过。
那股持续一整晚的抽痛再度猛烈袭来。
他将人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手掌一再抚过她发顶。
哦对,她睡觉不喜欢压着头发。于是他耐着性子一点点把被肩膀压住的长发抽出来,挽到一边。
手还没落下,电话突然响起。
睡梦中的人无声蹙起了眉。
谢之屿望过去,看到她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亮起屏幕。他瞥一眼来电显示,幽深的眼睛静了一瞬。
下一秒,手指已经不讲道理地划开通话。
听筒里传来男人清晰的声线。
“节哀。昨晚怕你忙,没给你电话。”
谢之屿握着电话站在黑暗中,身形笔直。片刻后,他起步往外走,带上套房的门,声音从唇边冷静泄出:“她刚睡。”
电话那头静了许久。
而后很轻的一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