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空。原本还想跟温心仪闹一闹房产的,眼下也没了闹的借口。
她提起笑,玲珑地和温心仪说:“我们还是得先把老爷子的葬礼操办好。”
或许立下这份遗嘱的时候,老爷子同样算计过人心,把每个人听到这份遗嘱后的表现都算得明明白白。
温凝恍然,原来这才是最后一课。
这一课叫做制衡。
她最后去看了看老爷子。
他躺在那,很安静,白布下皮肤已经发青。
这间房冷得她胳膊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她以为自己会惧怕尸体,可是这种时刻心里居然毫无退缩的想法,甚至碰了碰他的手。
他的手指开始僵化,以一个半握的姿势垂在身旁,像是还在挣扎。干巴巴的皮肤下,经络已经停止了跳动。
原来人死之后凉得那么快。
她触到一手冰冷。
温凝沉默着收回手,很多话随着人死去的那一刻已经失去意义。她讨厌过眼前这位老人,也敬重过,依靠过,利用过。
最后只是站在他床前,替他回顾这一生。
大富大贵,够了。
白布重新蒙上,她从里边出来。
二婶正拉着温心仪的手说葬礼上打算请的宾客,温心仪被缠得走不了,一一敷衍应过。
温凝一路往前,走到走廊尽头洗了把脸,而后折转,从楼道口一路阶梯往下。
拐角处,有人靠在墙边,垂头玩着手里的火机。
砂轮一下一下滑过,发出轻微响动。
她站在几阶之上叫他。
“谢之屿。”
砂轮滑动声骤停,他大概率在出神,所以并未发觉有人从楼上下来。在她喊他名字的那瞬,两条长腿仍然闲散地一前一后,上半身却下意识挺直起来。
火机随手扔回大衣口袋,他问:“准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