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只从那堆殷切的身影里远远一瞥,见到了本尊。
宋清柏提醒她:“要不要去敬一杯?”
“那当然。”温凝笑着说。
走得足够近,温凝才发现本尊与她记忆里不太一样。那会儿在医院,她看到的那位虽然皮肤苍白,眉宇间却仍带着不服的英气。眼前这位身形没什么变化,皮肤也没什么血色,眉眼却是柔软的,望向宴会场里的眼神寡淡又无力,好像一株长在温室里被精心照顾、早就失去对自然渴望的名贵花草。
可是晃神间,她因为过度思念,又觉得对方居然有一瞬长得像澳岛故人。
宴会厅璀璨灯光下,男人一举一动都是高不可攀的矜贵。举杯,浅酌,所有的动作像提前设计好似的恰如其分,宛如一个调好设定参数的假人。
这一点又将他与记忆里中的人拉向了背道而驰。
一股微妙的奇异感在温凝心头掠过。
她本能觉得,眼前这个,不是她见过的那个。
于是下意识去看他耳骨。
他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清晰地露出耳旁的发际线。如玉的耳骨上一片白净,哪儿有痣存在过的痕迹。
温凝微怔。
“他真是崔家那位?”
宋清柏疑惑地扬起尾音:“怎么了?哪里不像?”
“不知道。”温凝拨不开迷雾,摇摇头,“可能是时间太久,我记差了。”
没有那颗痣,温凝显得心不在焉。
这样难得的机会她只是按部就班同对方说了两句寒暄话,而后抿一口香槟。
那些提前准备好的,想要让对方看一看自己公司珠宝线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前后不过十分钟。
代表崔家出场之后,那位少爷便先行离场。
温凝借口去外面露台透气。
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