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笔。”温凝说。
……录音笔?
胸口像被一个大潮拍中,以至于连谢之屿这样的人都免不了愣神:“你刚才身上带着录音笔?”
“进门前他们把我手机收了。”温凝翻了个身,薄被拉到鼻尖,只用一双眼睛对着他,“录音笔不是什么常用的东西,一般人身上不会有。况且他们又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我准备了这个去录温正杉的出轨证据。我身上就一件礼服,有什么一目了然。”
“所以他们只拿走你的手机,至于这只录音笔你……”
“我藏在衣服内衬里。”
言外之意,是何氿的人太不严谨。
她拇指按住播放键,空白过后,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衣料摩擦。
又是一段空白,何氿的声音传出:“人到了?”
明知这间房绝对安全,谢之屿听见声音还是条件反射握住她的手:“为什么告诉我?”
无论何氿骗她去的目的是什么,一旦有人知道这只录音笔的存在,就会变成她切切实实的催命符。
如若他们俩立场并非一致,此刻谢之屿已经握住她的命门。
录音笔里,何氿的声音还在继续。
时而癫狂时而平静。
他像个疯子在唱独角戏。
而谢之屿却在这片被他忽略的声音中固执地想,为什么告诉他?为什么把命交到他手里?
他掌心潮湿,不知是沾了毛巾上的水还是因为其他。手下纤细的五指被他一再紧握:“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这么相信别人?”
被他这么紧地包裹着,终于让温凝将眼前的人与数天前沙滩上凶到难以克制的身影重叠起来。
她看着他:“因为我上了这条船,命就不是自己的。告不告诉你没什么本质区别。而且我猜……”
她刻意放慢语气来观察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