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不住。
什么轻轻的,不打扰他。那么一个大活人在他家晃悠,能睡得着才有鬼。
谢之屿沉着脸套上衣服,双手一环,门神似的凶神恶煞等了起来。
至于现在用这副卖乖的表情问他“对吧”?
他谢之屿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地方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手指点点门外那块瓷砖地,他示意:“站在那。”
温凝虽然莫名,但还是站过去。
“干吗?”
下一秒,砰——
大门在她面前甩了个严实。
“……”
甩上门,谢之屿活动着手腕往房间里走。几秒后,门锁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耳朵动了动,他没管。
又过几秒,咔哒一声,门开了。
有个贼头贼脑的声音轻轻说“我进来了哦”,然后又是咔哒一下,她把门关上。
室内的空旷被穿着拖鞋踢踏走路的声音填满。
莫名的,烦躁了几天的情绪平稳下来。
谢之屿闭上眼。
白天,各式各样的嘈杂从临街窗户飘进屋里,客厅还有时不时冒出的响动。他居然在这样的环境中睡着了。且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眼天色已经擦黑。
楼宇间的缝隙被过渡成青蓝。
整个屋子昏沉沉的。
谢之屿起来洗了把冷水脸,再听门外。门外没再有响动,仿佛同窗外天色一起陷入了傍晚沉静。
他打开卧室房门。
客厅亮了一盏复古落地灯,玻璃罩将光线折射成斑斓的光,一束打在墙面上。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人听到响动抬起脸,一副久等了的样子。
“你醒啦?”
谢之屿抬腕看表,淡声道:“九个小时,够把我家翻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