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灼马上就要过来了,等他过来,我们一起去买漂亮的裙子,还是让傅斯灼买单,好不好?”
“要等的。”周清兰说,“要等的,我们阿灼啊,总要有人等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清兰很困了,只是沈珠楹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像只焦急哭泣的小麻雀。
可是时间啊,它最不等人。
周清兰艰难开口道:“珠珠,等我死后,你们的婚礼……要如期举行,不要为我延期。”
“那时我魂魄未散,假如有蝴蝶停在肩头,就是我来看你们了……”
假如人死前真的有走马观灯的话,周清兰其实很高兴自己最后能看到这些。
刚出生时小小的一个,被她抱在手心,看着一碰就能化的阿灼。
一岁时牙牙学语,第一次开口是喊奶奶的阿灼。
五岁时人还没有架子鼓高,却总是努力踮着脚去够的阿灼。
八岁时英语不及格,偷偷躲在浴室里哭的阿灼。
十六岁时在她生日那天,笑着给她弹《美丽女人》的阿灼。
于是周清兰迷蒙的视线中再次闯入一个沉稳又高大的背影,透着掩饰不住的慌乱与害怕。
是后来许多年的阿灼。
阿灼啊。
周清兰溢出一丝叹息。
奶奶总是会想,为什么会这样呢?好像没有人的成长比你更快。
“奶奶,我是阿灼……”傅斯灼半跪在病床前,全身都被大雨淋湿,他握着周清兰的手放到脸侧,蹭了蹭,说,“奶奶,您再睁开眼看看我,奶奶……”
“阿灼啊……“周清兰于是努力睁开眼,满足地笑了,“奶奶说了,要等的……”
我们阿灼,要有人等的。
周清兰眼睛突然亮了许多,也有了些力气。
她拉着沈珠楹的手,又拉过傅斯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