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两三秒,她眼泪流下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肩膀轻耸着,终于哭出了声。
“傅斯灼……呜呜呜呜,你怎么……出现得这么晚呀……真的太晚了……”
“我都快……讨厌死你了,傅斯灼,我最讨厌你了……”
“我最讨厌你……傅斯灼。”
在傅斯灼对她说出这句话之前,沈珠楹其实一直都觉得没关系。
没关系他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初遇,直到她想方设法地去提醒。
没关系他转学去了英国,徒留她一个人在国内茫然又无望地等待。
没关系那封没送出去的情书,她安慰自己本来就得不到回复。
没关系,因为是她心甘情愿地,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所以她没有资格感到委屈,没有资格找谁埋怨。
直到他像现在这样,真挚而诚恳地望向她,说沈珠楹,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
她知道,他是在告诉她——没关系,沈珠楹。
你有资格埋怨,你有资格生气,你也有资格这样肆无忌惮地,告诉他——
没错啊,傅斯灼,等了你这么多年,我就是,很辛苦,我就是,很讨厌你。
傅斯灼紧紧把她搂入怀里,任她泄愤似地,一下一下地打他,然后一遍一遍,在她说讨厌的时候,告诉她,我爱你。
不知道哭了多久,沈珠楹的哭声终于停止,她紧紧抱住他,理所当然地开始埋怨。
——“傅斯灼,我讨厌你当初找我要那一枝石榴花。”
——“对不起,我当时只是觉得,你说的那些话很可爱。”
——“傅斯灼,我讨厌你在台上唱《夏天的风》。”
——“对不起,但是你要是想听的话,我以后会给你唱千百遍。”
——“傅斯灼,我讨厌你长得这么帅,当年运动会的时候,有好多人给你递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