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簇的紫罗兰会遮住姑娘的整张脸,包括她脸上生动漂亮的表情。
而在冬天,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他这样看过去,未免又太过冒犯。
春天他当然不配拥有。
那就只有秋天,刚刚好。
刚刚好有风吹过的时候,他能匆匆瞥见她上扬的嘴角。
后来他有一回在国外出差了三个月,翠梧街也早已由秋入冬,而商务车再次停到熟悉的十字路口时,她仍然这样笑着,给进去的每一个人送上一束鲜花。
生动又明艳的。
可是没了紫罗兰的遮挡,红灯也明明还剩四十二秒,他却仍然只敢看她一眼。
他几乎下一秒就移开了目光,然后望着前方红灯上的数字一下一下地变少,也轻轻敲在他心头,悄然泛起涟漪。
绿灯亮起,油门踩下,他再次远离那家鲜花店,然后在心里想——
好遗憾啊,怎么他不小心就错过了,一整个秋天。
黑色商务车就这样停靠在红绿灯处,离那家鲜花店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缓慢无声地走过了两个春夏秋冬。
他听到有人喊她“zhu zhu”老板,是哪个“zhu”呢?
应该是“珍珠”的“珠”。
很可爱的名字。
他看着她店面越做越大,生意也越来越好,甚至开始做咖啡,也可以进去看书。
要不,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进去坐一坐吧,傅斯灼。
最终也没敢去。
他看着她养了一只橘猫放在前台,有事没事就喜欢摸它两下。
那只橘猫有一回偷偷跑出去,她急得团团转。
傅斯灼在一处不显眼的绿化带里找到了它,然后学她平常的手法,摸了摸它。
嗯,摸起来确实很软很舒服。
不过,怎么这么不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