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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睁开眼,瞧见带着口罩与眼镜的顾迟云,他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就见顾迟云晃了晃手术刀,顾迟云微微一侧身,封野穿着手术服从角落走过来。
封野大步流星走过来,停在手术床旁边。
“翟伟,认得出我吗。”封野声音平淡,垂眸看着半死不活的男人。
翟伟咽了口唾沫,止痛泵一直用着,他并不觉得身上有多难受,只觉得浑身疲惫,飘飘然的,说实话,如果死亡是这样,他还真不怎么怕。
“封指挥,没想到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我还以为是我哭泣的家人。”翟伟声音虚弱,脸上是解脱的笑容,“想来,他们应该不知道我来医院,大概以为我还在指挥楼关着。”
手术室内其他人已经撤离,只有顾迟云跟白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另一个人戴着眼镜手里还拿了一个套着袋子的录音笔。
“这是我带的公证人,今天你所说的所有话都经由他做公证。”封野说。
翟伟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没死。”
“你早就该死了。”封野面无表情,“从你操纵害的宋家一门惨死开始,你就该死的,你有今天也是你的报应。”
翟伟闭着的眼皮微微抖了下,扯开唇角说,“是啊,我这辈子从登上这个位置上开始,就一直身不由己,与他们同流合污,害人性命,的确该死。”
“从哪儿开始说起呢?”翟伟缓和片刻,眼睛再次睁开,眼底都是坚定,“第一区那个孩子叫宋暖是吧,那当年的家主大概是他的外公,那一年……”
顾迟云跟白羽一直在角落里听着,观察室里也有不少人,顾迟云并没有特意清场,想听都可以听,做事儿的人不怕报应,听的还怕什么?
当翟伟说到他是如何调换证物,陷害宋家主时,封野的手微微攥紧了。
顾迟云沉默看了片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