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一座宅子前。
人字脊的瓦房,红砖的院墙,铁门紧闭,喊了半天也没喊开。
一位老人坐个小凳,眯着眼,靠着门柱晒太阳。眉发皆白,身形佝楼,手里拄着拐杖,少说也有八十往上。
“老奶奶是卖主的母亲,耳朵有些背,你们不用管!”
杜馆长说了一句,到旁边给买主打电话,林思成瞅着老人,双眼微眯。
手上有垢,脸和脖子里有斑,乍一看,还以为老人不讲卫生,以及上了岁数的老人斑。
但林思成一看就知道,垢是锈,斑是沁,全渗到了肉里……这是下过多少回坑?
关键的是,还是位老太太?
下意识的,林思成回过头,看了看的远处的山梁。
然后又回过头,看了看老人的手:卖主既然是她儿子,会不会是子承母业?
那今天看的物件,会不会是生坑货?
他刚想提醒王齐志,老太太睁开了眼睛。
目光来回扫了扫,定格在林思成的脸上,咧嘴一笑,露出光秃秃的牙床:
“娃心疼嘀很,几岁咧?”
林思成怔了一下:“二十!”
“倒浆糊滴?”
林思成眼皮一跳:这老太太成精了?
这是行话,而且还是关中行话:倒是倒腾,浆糊指拼接、修复,合起来:倒腾古玩,修复古董。恰恰好,林思成两样都粘。
他忙笑了笑:“您眼力高!”
“早不行咧!”老太太笑眯眯的站起来,把拐杖递给林思成,“给俄拿着,俄给你开门!”
说着,掏出一串钥匙,嘴里念念叨叨:
“娃呀,嫑怯火(不要害怕),我娃(儿子)不啃骨头(盗墓),只背包袱(二道贩子),东西(古玩)都硬气滴很(来路绝对正当),得成咧就来这达(有时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