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着色釉……也就等于,他至少要补六次蓝,入六次炉……通过渐变效果,以求与原器釉层一致……”
稍稍一顿,商妍又皱紧眉头:“但据我所知,迄今为止,只有故宫阳士琦教授和亓昊楠教授修复清代铜胎鎏金透明珐琅花篮座钟时,采用的类似的方法……除此外,就再没有过……”
王齐志算是知道,商妍为何会震惊成那幅模样:这种方法很难,而且是相当难。
他自忖门外汉,其实也是相对而言。至少他很清楚,温度对于着色氧化剂,以及色阶变化的影响。
温度上下相差一度,烧结后显色系数能差十好几度。
等于林思成把这只盘的修复难度,推高了好几倍?
至于会不会成功……看商妍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王齐志直觉是不大可能。
但结合他对林思成的了解:你越觉得他不可能,他越可能……
正胡乱猜着,耳中传来“喀嚓”一声,王齐志抬起头,眼皮止不住的一跳。
林思成,竟然把盘底上的鱼尾给撬了下来?
不是……这还没开始补,你就搞破坏?
“林思成,你干什么?”
“检测安全的炉温区间啊?”林思成一脸的理所当然,“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是说好的没错,但你也没说要撬这么大一块?
算了,撬都已经撬下来了。反正他补不好,还有林教授保底……
王齐志挥挥手,意思是让他继续。
林思成有条不紊:构图、纹样、掐制、粘附、烧焊、修正……大致就是照着盘底的纹样,用铜丝在新的铜盘上拼掐复制出那两条鱼的图案。
说起来简单,但依旧惊的王齐志和商妍一愣一愣的。
一是准:钳子一捋再一剪,然后摄子一掰,就掐出了所需要的弧度,再往铜盘上一粘,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