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过去的事情,只说常慧昌一进京,便要往秦王府送帖子。
赵灵姝听闻了这事儿,忍不住“噗呲”一笑,“你是嫡亲的舅舅,你进京了,还得去他府上拜访他?那是不是说,等你见了他,还得给他磕头行大礼?”
常慧昌义正严词的说,“理应如此。”
赵灵姝忙摆手,“舅舅,我喊您一声舅舅,秦孝章以后也要喊您舅舅。您给他下跪,您不怕折他的寿么?”
“国礼是国礼,家礼是家礼。国礼不可废,便是你与秦王成亲,以后该跪拜还得跪拜。”
赵灵姝愈发不爱听这话了,“舅舅,你以前也不是这么迂腐的人……”
“这与迂腐不迂腐无关,而事关规矩、诚心。姝姝,秦王破格将舅舅提拔为官的份量,你肯定是懂的。常家至此改换门庭,往上走的路自此畅通,常家的地位自此不同,家里女眷不必逢人就拜……”
常家的人从来就不甘于平庸,尤其是经了连家暗害那次低谷后,家里人固然领会到“狡兔三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真谛,但他们也愈发意识到,社会地位的低下,才是他们受制于人,轻易被摧毁的根本。
也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认知,常家的小一辈全都被送到学堂里去读书。
但许是家里人就没长那根筋儿,让那些孩子做生意,谁比谁能干,且举一反三,颇为灵透。反之,一涉及到读书,本来还算灵光的脑袋瓜,就都成了榆木疙瘩。
长辈们若不强迫还好,若威逼强迫,情况更坏了,孩子们一个个全都头疼呕吐起来。那情况也不是装的,让大夫一诊,全是因为心中恐惧厌恶,胸闷难忍。
十多年下来,只有小六勉强有点天赋,这才被送到临近州府的书院去读书。
可小六年近弱冠,却只过了童子试,连个秀才功名都没考出来。
指望小六来改换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