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年可能就会免为良人、摆脱贱籍。但如今除其乐籍,只能再次成为隶属司农的最低一等的官奴婢。
“得幸薛王?太常乐奴何以入藩邸?”
崔日知听到这话后,眉头又深深皱起,视线望向薛縚。
薛縚听到这话后,连忙垂下头去,口中轻声说道:“下官入寺署之时,犹晚于大卿,对此并不深知。”
这事无疑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所以薛縚在这方面也不敢多作置喙,搞不好就得跟他大爷、堂兄谁的一个下场,没提到台面上来说还敢包庇一二,一摆上了台那自然要敬而远之。
崔日知沉吟一番后也没有深究,这事内情也并不复杂,在他之前宁王担任了长达数年的太常卿,而诸王邸常有戏乐宴会,自然也就需要伶人献艺。
相对于中官所押的内外教坊,太常乐人因为规模更加庞大,管理也更加松散,因此偶有一些流散于诸王庭藩邸也是无可避免的。
只要不是成规模的蓄养,这事谈不上有多忌讳,不要说诸王公贵族了,甚至坊间一些豪商富户都会想办法蓄养一两个太常伶人来充场面,只要不到处炫耀,官府也不会大加纠察。
太常音声人足有几万之多,偶有流失一些也根本无从监管,甚至有可能就是这些乐人父母自己私下贩卖出去的。
“书且留此,夏至之后一并发判!”
崔日知想了想之后,便命人将这判书先收起来,口中做出了吩咐。
张岱一听这意思,也不由得暗叹这些做到高官的全都是滑头,如薛縚一般直不楞登、城府浅薄的则是异数。
眼下才只六月初,夏至却要到六月下旬,还有整整二十天的时间,只是废除一个伶人乐籍、又不是什么秋后问斩的刑罚。
崔日知把这事拖到夏至再作判决,无非是想看看薛王会不会插手。如果薛王对这野丈人不闻不问,那自然随手打发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