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一片死寂,只听得见立在殿内西南角记时用的更漏的声音。
就在汪公公以为这君臣二人要坐到地老天荒去,皇上终于开口了。
“起来吧!赐座!”
“是!”汪公公疾步走进了养心殿,搬来了一只锦凳,放在客位上。
沈凌风再一次艰难的跪了下来冲萧泽行礼谢恩后,这才小心翼翼起来坐在了凳子上。
固然他身体强健,在边地习武,这般跪了两个多时辰,腿也有些受不了。
加上之前在战场上落下来的伤,每到初冬的时候隐隐有些疼痛,他确实需要坐下来说。
而且今夜他和萧泽会谈很多事情,他和姐姐权衡了利弊,最终都放弃了颠覆朝堂这样会背负千古骂名的举动。
沈家是清流人家,不屑于做那种反贼做的事情,沈家比萧家人稍稍要脸。
还有更重要的事,沈家出来的不管是宁妃还是沈将军,都是穷苦人家熬出头的,知道一旦战事开启,什么时候结束就不一定了。
沈家兄妹实在是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的境况,他们兄妹二人刻进了骨子里的骄傲和仁慈,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斤钉。
萧泽再怎么样,皇族还是那个皇族,一时半会儿还灭不了萧泽的势力,必然会是一场生灵涂炭的噩梦。
萧泽也没想到沈凌风居然独自一人来找他,这是将人活生生送到他面前让他杀,偏偏这个时候他居然杀不了了。
毕竟沈凌风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如果杀了他,整个京城的百姓也不会饶过他,更何况在西戎边地还有几十万几乎完全听命于沈凌风的军队。
萧泽深呼吸道:“朕想立君翰为太子!”
沈凌风顿时愣了一下,没想到帝王对他郑重其事说得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么敏感的立太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