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如血,给雕梁画栋的宫城罩了一层血色。
宫城就稳稳矗立在那里,俯瞰着城内的风云。
养心殿外,沈凌风跪在了殿门前,战袍褪去露出被荆条鞭笞过的血痕。
他就那么跪在门口处,鲜血淋漓的脊背上负着一捆荆条,高大的身形渐渐佝偻了下来,匍匐在皇权威严之下。
在沈凌风的身后蜿蜒而来的血线,意味着他负荆请罪的艰难路径。
沈凌风可不是进了养心殿以后才做出来这种架势的,而是从沈家的将军府背负沾染着鲜血的荆条,一步步从将军府一直流着血走进了宫城,走到了养心殿。
一路上被无数的百姓参观,引起了朝堂震动,官员热议。
养心殿内萧泽脸色阴沉沉的,眉眼间掠过丝丝缕缕的杀意。
身边服侍的汪公公大气也不敢出,只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等候皇上发话。
方才他将沈凌风来负荆请罪的消息禀告给皇上之后,皇上已经有半个多时辰都没有说话了。
如今已经到了初冬时节,地面上都结了霜。
汪公公跪在养心殿里面都觉得寒气入骨,何况是外面跪着的沈将军。
沈将军也当真是显眼,说是这些日子京城盛传沈家老爷参加皇上的重阳节宫宴的时候,居然被人不小心扒出来穿着印有金龙纹饰的衣服。
关于沈家拥兵自重要造反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京城,就在这个时候沈凌风将自己鞭笞后,光着背一路踩着自己的血走进了皇宫负荆请罪,来自证自己并无谋反之心。
如今沈家军已经尽数退回到了边地,他又是孤身一人来,那份儿诚意有目共睹。
若是沈家真有谋反之心,何至于冒如此大的风险。
萧泽眉头狠狠拧了起来,竟是心头有些烦乱。
叭的一声!萧泽将手中的笔瞬间折断,狠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