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月问。
陈贵良说:“在操场坚持了半年,六年级提前到乡里读书。别看乡里也很穷,但对我们农村孩子来说,乡里就跟大城市一样。住在乡场周边的学生,看不起我们农村孩子。哈哈,其实他们也是农村户口。”
边关月突然觉得陈贵良好可怜。
陈贵良说:“当时我经常被乡里的学生欺负,几乎天天都跟他们打架。打了半年,成绩下滑不少,但打得学校没人敢惹我。比我年龄大的学生,我打不过就咬他们,咬不过就用石头砸。”
边关月愈发好奇:“后来呢?”
“后来流行古惑仔,乡里出现了混混,”陈贵良咧嘴一笑,“我抢断了一个混混的传球,又当着女生的面盖他火锅。你猜这个混混怎么做的?”
“混混打你了?”边关月问。
陈贵良说道:“十多个人,守在校门口堵我放学。有同学提前通知我,吓得我翻墙逃跑,被他们追了好几里地才逃掉。”
边关月惊讶道:“学校不管吗?学校没有保安?怎么能让混混进学校打篮球?”
陈贵良说道:“老师的工资都发不起,哪还有钱养保安?我记得初三假期补课,有一半学生都不交补课费。班主任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老师已经大半年没发工资了,就等着你们的补课费过日子。”
边关月难以理解,为啥会有老师领不到工资。
这事儿不能细说,那几年全国很多地方皆如此。
“你报警了吗?那些混混被抓没有?”边关月感觉自己在听故事。
陈贵良说:“班主任帮忙报警的。做了笔录,但没抓到主犯。几个混混头子闻风跑了,剩下全是小喽啰,又没造成伤害,叫来家长训几句就完事儿。又过两个月,几个混混头子回来了,十多个人提刀把我堵在马路上。”
边关月听得有些紧张,下意识握起拳头:“你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