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安然瞥了柯奈一眼,冰凉的手按在他紧握的拳头上。对上那双错愕的双眼,她淡声开口:“明天见到白郁金要冷静,这场庭审我们是必赢的,别让情绪打乱自己的思路。”
柯奈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默默点头。
林仁诚坐在另一侧沙发上,右手还挂着点滴。他盯着桌上那份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么大的案子,一般由检察院提起公诉,不允许受害人自诉的。”
他始终有些疑惑,不理解梦安然是如何做到让法院同意将公诉案件转为自诉案件的。
“不,这是两个不同的案件。”
梦安然翻出另一份文件,放在林仁诚面前,“白郁金私造违禁药物,伪装成保健品卖给弱势群体。这是假药诈骗案,由检察院提出公诉,判刑整个犯罪团伙。”
她指尖敲了敲他方才在看的那份资料。
“这是白郁金用人体做实验的案子,受害群体较小,能查到的受害人家属也没几个。所以由柯奈作为代表起诉白郁金本人及参与药剂研发的孔亮,证据基本上也是我们自己找到提交上去的。”
这么一说,林仁诚就听明白了。
明天庭审是他们的自诉案件。
只要法院不承认白郁金的精神诊断报告,那么后面的公诉也自然不会给白郁金减刑。
手机铃声在静谧的病房内炸响,梦安然看了眼来电显示——陆逸。
“怎么了?”她接通电话。
陆逸难得没有绕弯子,直入正题:“明天是不是白郁金的案子开庭?”
梦安然眸光凝滞了一瞬,猜不透他突然问起此事究竟有什么目的,“你想干嘛?”
“别防我跟防贼一样啊!”陆逸漫不经心地笑了,语气半点不见认真,“好歹我也是个受害者,被荼毒了三十年,想出庭作证踩她一脚不过分吧?”